香蕉是冷不得也热不得的,尤其是运到北方的蕉,别的水果要放在恒温冷窖里随时出库,而蕉想要即刻售出就要提前弄到暖屋子里闷上几天,不然青绿绿的,没人会想买,而金黄的蕉皮都是做作的,至少,东北人是不会吃的真正的熟香蕉的。
蕉要出嫁了,还是青涩而又未谙世事时,就被从母亲的怀里夺走了,不问她是否在哭泣,也不管她是否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。蕉在颠簸与困顿中离开了家,唯一了解真相的是那张货单,货单知道蕉要去哪里,但是他不能说,因为他见惯了这种残忍的交易,当初他也曾为之动容甚至想做点什么,但是他自己都被或折叠或揉搓的揣在口袋里夹在破本本中,他又能做些什么?久而久之,货单就见怪不怪的习以为常了,就像看惯了A片的某甲,只要屏幕上呻吟的不是自己的妻子某乙,那就除了麻木就是意淫了。
蕉被一阵野蛮的装卸声惊醒了,还没有看清楚身在何处,她就被一阵冲撞震荡甩到了车下,一阵寒风透过纸箱的透气孔刺了进来,她打着冷战吓得不敢往外望。紧接着,她被又一阵震荡冲进了凉凉的库房,头上那个昏黄的小灯有气无力的挣扎照亮着,蕉的身下头上都是她同根的姐妹,她们被这冷酷吓到了,连切切私语都不敢,她们都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,只是谁都不敢提起,就怕伤心的闸门打开了,泪的洪水会一泻千里。
不知过了多久,蕉和一些姐妹被挪进了一个暖和的屋子,热度让蕉稍感安慰,那温度有了家乡的感觉,虽然还差着自然的风,但是毕竟不那么冷了。蕉青绿色的衣裤逐渐的泛黄,蕉还是小啊,看着自己微黄的衣裤居然想到了家乡临家姐姐枝干上成熟的美丽,丰腴的娇躯被金黄的外套包裹着,浑圆而又挺拔,待嫁的羞涩与完美的期待让她们神采奕奕。而今,蕉叹了口气,凄凄艾艾的紧了紧绿中泛黄的衣襟,命运的凄凉让她心生酸楚。
蕉上架了,就像奴隶主皮鞭下站在展台上的女奴,被逼着摆出光鲜诱人的姿势,眼中还要泛着无奈的妩媚,蕉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侮辱,但是她没有办法啊,她知道自己就是这个命的,就是要被挑剔和宰割的,她只盼有个好人选了她,让她体体面面的走完以后的路,她听说过的,即便是作为供品,在佛龛前与墓碑下的命运都是对比鲜明的。
蕉稍稍心安了,一位看着善良和蔼的男人选中了她,虽然蕉的多舛命运就是为了这一天的这一刻,但当她被那男人装进购物袋拎在手中时,蕉依然感觉仓促而又伤感,没有洁白的婚纱,没有欢快的唢呐,有的只是惴惴不安,还有陌生男人身体上散发的同样陌生的味道,虽然她不觉得难闻,但是她觉得恐慌,那是对未卜的一切的惊慌,对无法逃避的现实的恐惧。
蕉进入的是一户貌似殷实的家庭,干净而又宽敞,家人不多但都很淡定随和,蕉略感安心,很快,她被慈祥的老妈妈小心翼翼的捧出购物袋,轻轻擦拭一番她娇美的身子,然后同样轻轻的放在桌子上,蕉被这一刻的温柔所感动,悸动的心平和了许多,她居然默认了最终的命运,因为她觉得自己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。
蕉的姐妹陆续被一双双手接走了,蕉没有听到她们痛苦挣扎的声音,蕉知道,姐妹们和她的心思是一样的。一天,两天,蕉静静的躺在桌上三天了,微黄进而金黄的衣裙已经开始有褪色的迹象了,蕉有些焦虑了,她可不想在这样一个温馨的环境中泛黑了自己的身子,最后别扔进垃圾桶,那她同那些祭品的命运又有什么区别呢?蕉暗暗的想,难道,我连最后的一丝幸福也得不到吗?难道,我注定就要从青涩走向凄苦吗?
傍晚,那个男人,也就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回来了,温馨柔和的灯光下,男主人投入在键盘的敲击中,偶尔自顾自的轻笑一下,那微微上扬的唇角透着男人的成熟和顽劣,蕉看得入迷,之前的惶恐一扫而光,她甚至暗暗的想,如果能被这唇亲吻咀嚼,也许才是最幸福的。
男人痴痴的盯着屏幕,微张的双手有节奏的摆动着,仿佛是投入的指挥一场音乐会,又像是在为美妙的乐章打着节拍,蕉正痴痴的看着,突然,男人的一只手伸向了自己,蕉窒息了,那越来越近的手掌像山一样压来,掌心的温度像团火在炙烤着蕉的脸,蕉张大了嘴巴但是根本就喊不出来,就在她呆滞的一瞬间,男人已经把她完全握在了手中。
蕉的心跳急剧之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,男人的手纤细但不单薄,有力但不强硬,蕉感觉浑身蛮舒服的。男人依然望着屏幕,两手交替摩挲着蕉的身体,蕉的脸羞红了,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,她恨男人对她的轻薄,但又因为那份刺激而兴奋,她又恨男人对他的冷淡,但又愿意那么痴痴的看着男人全神贯注的样子。
男人摩挲了良久,才把注意力转回到蕉的身上,他举起蕉,迎着灯光看了看,仿佛是在灯下欣赏T台上秀装的美女模特,蕉更加羞涩了,但她无力挣脱那份束缚,她只有紧闭双眼,但是眸子里已经深深烙下了男人清秀的脸颊和清澈的眼波。男人的手轻轻的剥开了蕉的衣裙,轻得柔柔的,就像怕一不小心碰坏了衣裙下吹弹可破的娇躯。随着蕉的衣褪下,蕉白嫩的身子明晃晃的呈现在男人面前,蕉这一刻没有了羞涩,仿佛是所有命运中注定要成就的完美,她已经做好了付出的准备,她知道,自己不是任何人的第一个,也绝不会是任何人的最后一个,但是,她懂得,只要自己知道这是自己的第一也是唯一,那,就够了。
这一刻,蕉,幸福了。。。。。。